她顿住了几秒,抬头望向天空又用手指挡在了眼前,继续说:“但我也只是羡慕而已,就像看到太阳会感叹它好热好刺眼。”
最后我们互相送上「一切顺利」的祝福,在离开学校后从未重遇过。我听闻她瞒着父母离开了神奈川,留在国境最南端的那所国立大学,学习、深造而后任教,再也没有回来。
偶尔我会想起她的话,我们总在告别中长大。
柳生的航班在毕业典礼后一日的午后两点起飞,仁王在一周后就要乘上去仙台的新干线,我也会在十天后搬去东京。
计划当然是这样的,不过典礼结束后我却和柳生避开了所有热情的后辈们,在天台抓到了躲清闲的仁王,三个人溜出学校海边呆了一夜,我们躺在沙滩上聊着除了未来的一切话题,困倦时也不敢睡去。甚至在柳生坐上家里的车之前都没有人提到和「再见」有关的字眼。
那时倚着栏杆的仁王冷不丁问我:“你有零花钱吗?”
“怎么?你去上学还要敲诈我给路费吗?”通宵后的我大脑一片混沌,不经思考地回道。
“我记得他要在香港转机,夜里再飞lun敦。”仁王望向车离开的方向,又回头看我,“去不去?”
我至今想起柳生在机场看见我们两个人时的表情还会忍不住笑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又见鬼了,就那样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还以为他会感动一点呢。”我说道。
“看来更像是吓到了。”仁王搭着我的肩膀附和。
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的柳生拿出了手机迅速编辑了一长串的信息,接着提起随身的包,走到我和仁王之间揽过两个人的肩膀:“走吧。”
这下轮到我们陷入了疑惑,柳生却难得摆出了少爷的派头:“明天会有人帮我在lun敦拿行李,现在就来一场城市冒险吧。”
没想到一场惊喜的送行变成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毕业旅行,我和仁王的零花钱全都花在往返的机票上。于是柳生便拿出了那张曾经和我提过的副卡,阔绰地定下能够俯瞰维多利亚港夜景的酒店高层套间。
就像我们在中学的修学旅行偷偷离开班级队伍一样,过去是我们,现在还是我们。
没有任何目的地在陌生的街头漫步,路过重庆大厦时,我添油加醋给柳生讲那些灵异的故事,又和仁王躲在墙角看慌张的他,最后被狠狠敲了额头。
直到分别前一日的夜晚,我们爬到了太平山顶,望着那闪烁的城市灯火,我才终于提起了被我们回避的那句话:“后会有期,我的朋友。”
柳生从口袋里摸出了手帕递过来,我没能伸手接过。因为仁王走过来张开双臂抱住了我和柳生,我被硬生生夹在他们两个人之间,鼻涕眼泪全蹭在了柳生的肩膀上。
“谢谢。”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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