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枫梗着脖子:“陛下不堪重负,自有一干臣子为天子分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任由一帮外戚祸心弄权!太后垂帘已有六载,难不成还想一辈子替皇上作主吗?臣不由斗胆一问,究竟是太后她老人家是不想放权,还是谢氏贪慕权柄妄图鸠占鹊巢?!”
“裴枫!”一直默默无言的皇帝陡然发怒,将其喝住,“你吃多了酒,口不择言,朕今日不与你计较。殿帅在何处?请御史出去,在家面壁思过,三日后呈过悔过书再来上朝。”
殿前司都指挥使谢戎阳立时带人进来,架起裴枫。
“皇上,皇上,臣作为谏官,食君禄忠君事,犯君颜色,进谏必忠,不避死亡,不重富贵,只望皇上亲理朝政,约束外戚,选贤任能。谢氏虽有从龙辅国之功,但任人唯亲,假公济私,党羽遍布,犬牙交错,皇上当明辨善恶忠jian……唔唔唔……”
两边穿甲侍卫往裴枫嘴里塞了脏布,将人以一种毫无尊严的姿势拖了出去。
殿上官员的反应各不相同,有怒而蹙眉的,有装傻充愣的,也有冷笑摇头的,雍盛扶额,挥挥手,让宴会照常进行。
很快,大庆殿上发生的插曲就传到了文德殿。
太后正与几位诰命夫人闲拉家常,大太监福安小碎步跑进来,径至太后耳边私语几句,太后面上笑容不减,攒了攒手中的白玉佛珠,只道:“由他们闹去吧。”
福安于是退下,太后称乏,叫夫人们各自散去吃酒,招了谢家主母向氏过来。
“娘娘可是累了?”向氏扶着太后去往偏殿,在榻上半躺下。
“吃了些果子酒,头晕。”太后倚着手枕发了会儿怔,随口问道,“听说云儿有喜了?”
“劳娘娘惦记。”向氏圆润富态的脸上满是掩不住的喜悦,“说是有小三个月了,这丫头向来嘴紧,这不,昨儿个才告诉我们娘家人。”
“嘴紧点好,等胎坐稳了再声张。”太后道,“她十六岁嫁给恭王,九年了,肚子里才总算有了动静,马虎不得。”
“娘娘说的是。”向氏唯唯诺诺。
“对了。”太后揉按发涨的额角,“折衣那孩子的生母当年确乎是死了?”
“不错,投井死的,尸首捞上来都泡发了,我亲眼瞧见的,模样可瘆人啦。”大白天的,向氏回忆起当年情景,牙关打了个冷战。
太后瞥她一眼,目中闪过嫌色,阖上眼:“回去带话给哥哥,少生事端,别教人抓住什么把柄。台谏那两三只疯狗,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是。老爷晓得的。”
向氏回复完,许久没听到太后再开口,再抬眼瞧时,见太后已然支颐睡着,便悄悄掩门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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