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若不提还好,这一说起来,仇杨竟也品出些不对劲儿来,“殿下这样一讲,的确是有几分诡异,可钟元素来就是这么个人,来府里这些日子了,从不见大喜大悲,性子看着倒是平和稳定,兴许他本身就是这样。”
&esp;&esp;仇杨分析的也不无道理,可疑嫌一起便再难放下了,相对旁人的口舌,崔枕安更信自己的判断。
&esp;&esp;廊外树上的虫鸣拉长了音调,偶有风一起,树影晃动,个别悬叶被吹落,正撞在门前小塘的水面上,这时节蜻蜓甚多,两只叠在一处匆忙飞过,偶有单只点水而起。
&esp;&esp;此刻门外夏日景致正好,钟元坐于正对门的八仙桌后,双目一直瞥在外面。
&esp;&esp;有风入室,急翻动摆在脸前的书目,他才回过神按住,再低眸却也不再是他方才看的那一页了。
&esp;&esp;不经间噫叹一声,有些恼火。
&esp;&esp;“钟医官,您也别嫌我们在你身旁碍眼,这是太子殿下吩咐的,得寸步不离您身边,您该看书看书,该写字写字,就当我们兄弟二人不存在便好。”
&esp;&esp;钟元左右各坐了一位长侍,自他回来便一直跟着,不仅是寸步不离,更是寸目不移,自己一举一动皆在这两个人的眼皮子底下,哪怕稍稍起身也要受得一番质问。
&esp;&esp;他未应声,依旧是翻动手底下的书页,却半个字也未入目。
&esp;&esp;钟元哪里像他表面看起来那般泰然自若,他究竟做了什么他最清楚。
&esp;&esp;亦知眼下的平静不过是暂时,若是真深查下去,他的事怕是要出纰漏,可眼下一左一右两个人片刻不离,一入门身上便被搜了个干净,连根针都存不下,又该如何自救?
&esp;&esp;若他东窗事发也早在预想当中,早就做好了迎接最坏结果的准备,可姜芙不能。
&esp;&esp;此刻方知悔,就在姜芙同他讲在京城再也待不下去时,他便应该将人送走,而不是为着一时贪念硬留她至今。
&esp;&esp;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便越为不利,钟元深知他既入了太子府,到这般田地便再无逃出的可能,他视线缓缓移动,最终落在窗角的一只细口花瓶上。
&esp;&esp;那便是他为自己想的最后一条路了。
&esp;&esp;随着夜色一点一点铺满天际,钟元的的惶恐也越发深重,再不能像前几日在崔枕安殿中时那般镇神平常,翻动书页的速度加快,指腹沁出了薄汗。
&esp;&esp;这种焦躁暗惊的情绪在夜色深重时方柳入门的那一刻达到了顶峰,方柳一只脚踏入门中,最先与他对视的便是钟元。两位看守的长侍同时起身,对来人恭敬颔首,谁也不敢多言。
&esp;&esp;人高马大的方柳直挺挺地杵在八仙桌前,双目如炬。此人最不擅长掩藏自己的情绪,稍有些风吹草动便最先体现在脸上。
&esp;&esp;一如先前在住所前拦住自己时。
&esp;&esp;“将人带到太子殿下那里去。”方柳只招呼了两个看守的长侍,目珠一直定在钟元身上,似已经为他专递了某种消息
&esp;&esp;二人得令,几乎同步上前要架起钟元的胳膊。
&esp;&esp;钟元不慌不忙单手撑桌站起身,“不劳动手,我自己可以走。”
&esp;&esp;无论何时也需得守着一份重持。
&esp;&esp;最早方柳对钟元的印象不过是个宫里的宦官,再之后妙手回春稳住了太子旧疾,方柳对他改观非常,虽为宫人,却没有旁人那种趋炎附势,钟元在他这里也成了个体面人。即便事到临头也不愿太过为难。
&esp;&esp;不声不响转身先行一步便当默认,钟元自八仙桌后绕出,两名长侍依旧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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