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让他进来!”崔枕安高声呵道。
&esp;&esp;殿外的人得令,大步入门,仇杨一见二人面色便知不妥,与方柳交了个眼神,说话自会加些小心。
&esp;&esp;“太子殿下,您前两日让我查的事我查到了一些。”其实一早崔枕安便知方柳做不来这Jing细的活,特留了个心眼,将仇杨也支了出去。
&esp;&esp;现下无论是什么,只要是事关姜芙的,他都想一一了解。
&esp;&esp;明明打他入殿崔枕安的一双眼就几乎定在他身上,却仍能装出平绪模样耐心等着他答复,“讲。”
&esp;&esp;仇杨不似方柳管顾太多,只管知晓什么便说什么,“当初姜芙的确死在了牢中,医官使与仵作一同验尸绝无差错。”
&esp;&esp;他整个人都坐在窗外照进来的光线里,以仇杨的角度看去正是逆光,瞧不大清他面上神色。
&esp;&esp;见他不言语,仇杨便侧过脸看了一旁方柳,只见方柳正在同他挤眉弄眼,他以为方柳让他知无不言好在太子面前解围,于是便定了心神接着往下讲:“当年牢中的尸身沈家其实并没有收,沈齐怕姜芙的事会牵连沈氏,又怕旁人说他沈家冷血,便借此机给姜芙立了个衣冠冢,沈齐很聪明,此事对外从只含糊着回复,真正的尸身”
&esp;&esp;“属下费了几番周折才寻到当年的狱卒,她们说当年姜芙死后,并非直接下葬,而是被丢去了乱葬岗。”
&esp;&esp;话一落地,方柳近乎绝望闭了眼。
&esp;&esp;乱葬岗三个字仇杨说的极轻,几乎是一口虚气带过,可崔枕安仍听得真真切切。
&esp;&esp;这三个字在他脑内轰鸣一声而后炸开。
&esp;&esp;“乱葬岗。”他一字一句从牙关挤出,目滞许久,最终发出冷笑一声,“呵,乱葬岗。”
&esp;&esp;若他没记错,那时节的京城正值梅雨季,他无法想像,彼时的姜芙孤苦伶仃躺在那里该是一幅怎样的画面。
&esp;&esp;或半身入泥,雨水冲泡,之后慢慢腐烂
&esp;&esp;沈齐竟连给她收尸都不肯,连那般不体面的坟冢都容不得一个姜芙!
&esp;&esp;越往下深思,胸口的不适感便隐隐升腾,怕是才稳下的旧疾又要犯。
&esp;&esp;他重喘了一口气,身形稍挪动,上半身微微探下,双肘撑在膝盖上,双手交握。
&esp;&esp;“还有呢。”
&esp;&esp;崔枕安侧过身,光线只照打在他的脊背上,仇杨也不知是不是看错了,竟瞧他宽长的眼尾有些泛红。
&esp;&esp;这场面突然让仇杨感到一丝压力,有种莫名的不安,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姜芙当年被送来冲喜前,沈家的确有意让她暗中观察您的动向,但是她没有,自嫁出来之后,便再没同沈家有过往来。”
&esp;&esp;覆了一层霜似的目珠稍稍抬望,直视前方却无焦点,看似宁静如常,他连肩膀都开始跟着颤,“消息可靠吗?”
&esp;&esp;“沈家门户颇严,很难打听到什么消息,属下在京城的一名暗线的远亲在沈府当差,也是两个人在一块儿喝酒时沈府的差人无意说漏了嘴。他说姜芙死后,沈齐的夫人曾在府中破口大骂姜芙愚蠢,不知同他们透露殿下您的言行,反而同您一条心”
&esp;&esp;言外之意,姜芙从来不是细作。
&esp;&esp;即便沈府有心,她却从未走偏过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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